跑楼送餐的中年“深漂”
在深圳最繁华地带之一的华强北,有一群特殊的“跑楼人”,他们不在这里上班,却对大楼比上班的白领还熟悉。
临近中午时间,赛格大厦楼下这些跑楼的叔叔阿姨们就忙了起来,不断有外卖员熟练地把外卖交给他们,他们则顺手记下地址。很快,就有了十几盒,他们两只手提着外卖,把这些一起带上楼,到不同的楼层送外卖。外卖员则可以腾出时间,继续去送其他订单。
赛格大厦是附近最高的写字楼,众多中小公司入驻其中。
邵先生夫妇是跑楼送餐的夫妻档,在这做跑楼人已有三年时间。
外卖员和跑楼者已有了默契,外卖员扫跑楼者胸前二维码支付,一单2元,跑楼者用笔记好外卖对应的楼层和门牌号。这样,外卖员省去了上楼等电梯、找门牌的时间,可以多送几单餐;跑楼者则整合多单外卖,让送餐效率最大化。
外卖员和跑楼者已有了默契,外卖员扫跑楼者胸前二维码支付,一单2元,跑楼者用笔记好外卖对应的楼层和门牌号。这样,外卖员省去了上楼等电梯、找门牌的时间,可以多送几单餐;跑楼者则整合多单外卖,让送餐效率最大化。
为了应对写字楼周边巨大的订单量,一名来给跑楼人送单的外卖员为电动车加装了两排钩子。
赛格大厦楼下,外卖员正与跑楼人交接外卖。
“上楼一趟最多可带30个外卖。”邵先生说。他将外卖按楼层分类,再用大袋子分装,拥挤的电梯中,他携带的外卖多“占”了一个身位。
中午十一点多外卖就开始多了,下午零零碎碎还有奶茶什么的。”跑楼人邵先生说。
赛格大厦是附近最高的一栋写字楼,能到达的有69层,而到69层还需要在45层和61层转两次电梯。不管是上楼送快递,还是下楼取,都需要耗费很多时间。
想送得多,就要跑得快,这栋楼还有避难层,地形复杂,邵先生熟练地在电梯和楼梯之间穿梭,我们年轻人一趟跑下来,身上都开始冒汗。
由于电梯等候时间长,跑楼人会选择尽量坐到高楼层,再沿安全通道的楼梯往下,依次送餐。
邵先生沿安全通道楼梯快速下楼。
如何分配,快速送出手上的所有餐,干了三年的邵先生已驾轻就熟。
邵先生在大厦内部送餐中。
通往楼顶的最后一段电梯是观光电梯,透过玻璃可俯瞰深圳城市景观,跑楼人无暇顾及美景。
通往楼顶的最后一段电梯是观光电梯,透过玻璃可俯瞰深圳城市景观,跑楼人无暇顾及美景。
他告诉我们,自己往往早上就睡不着了,7点开始在大楼附近跑单,夫妻俩基本一整天都在这里,儿媳有时候带着孩子过来,等孩子睡了也可以帮忙送一点。他介绍,前几年做工的时候,中午在楼下休息,那些外卖员说这栋大楼不好上,问能不能帮忙送一送,“慢慢地就做起来了。”
邵先生妻子与孙女玩耍。
邵先生儿媳妇经常会带着孙女前来帮忙。
邵先生为孙女准备的零食。
这栋楼周围,有好几组的“跑楼人”,他们已经自然而然地分布在不同空位,占下自己的“领地”来接订单。
“我们家里人最多,其他跑单的都是一个人,最多两个人。”邵先生是安徽人,在深圳二十多年了。他说,自己对这片很熟悉,接单的位置也最好,外卖员喜欢把单子给他,有的时候太多忙不过来,他也会把单子分给一些找他们的清洁工阿姨们,“这些阿姨看到我们做这行,说也想赚点买菜钱,三十、五十的,有的阿姨每天都来。”
“抢到谁手里就是谁的钱。”邵先生的妻子说,一单两块钱,这栋楼一天能有上千单,他们一家能抢300-400单,夫妻俩如今是专职的跑楼人,一天下来算不清楚要跑多少趟,但是仍然充满干劲。“以前扫过地、刷过碗、打过工、当过老板,生意不好不干了,就来送外卖。”
送餐高峰过后,餐量减少,邵先生一手哄孙女入睡,一手提着外卖上楼送餐。
孙女在邵先生怀中入睡。
深圳不仅属于年轻人,还属于让它一起年轻的人。这些跑楼的叔叔阿姨们,充满活力和干劲,开拓出外卖二级市场,任何一个商机,都是他们补贴家用的机会。
赛格大厦夜色。
繁华的都市如同永不歇息的蜂巢,高楼林立间,人流如织,时间仿佛被加速了脚步,跑楼人,也成为大城市中的一环,穿梭在钢铁森林中,不断推动着城市向前,忙碌而有序地编织着都市的繁华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