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巴菲特”郭广昌再售金融资产，复星国际上半年归母净利大减47% 金融牌照魅力不再

曾经炙手可热的金融牌照现在逐渐失去吸引力。近期，复星集团控股的德邦证券正式易主，成为山东国资控股券商。根据公告，变更后公司股东总数达到13名，其中山东省财金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济南科金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以及亚东兴业创业投资有限公司成为主要股东。山东财金及其一致行动人总计持有德邦证券47.74%的股份，成为新的实际控制人，而复星集团结束了其20年的控制权。

在地产黄金时代，拥有一张金融牌照是开发商们梦寐以求的事情。复星集团初期依靠地产业务，意图实现全金融牌照，触角延伸至银行、保险、基金、证券、期货及支付等领域，控股24家金融机构，成为金融市场的大玩家。然而时过境迁，郭广昌也在渐渐失去其在金融市场的魔力。

与直接入股金融机构不同，德邦证券在成立之初就有“复星系”的身影。2002年，复星集团通过股权转让成为豫园股份第一大股东。2003年，豫园商城和上海复星产业投资等四家公司合资成立德邦证券，这意味着复星控制了德邦证券的控股权。2015年股市高点时，德邦证券营收27.57亿元，净利润9.93亿元。2017年，德邦证券债券承销金额达2672.40亿元，位居行业第四，全年实现净利润近6亿元。

然而，这一年德邦证券的发展步伐被打乱。2017年8月，五洋建设发行的债券“15五洋债”回购过程中构成违约，并触发“15五洋02”交叉违约，合计违约规模达13.6亿元。德邦证券作为发行债券主承销商陷入危机。2019年11月，证监会对德邦证券下发行政处罚决定书，因未充分核查应收账款等问题，被责令改正并罚没1912.44万元。此外，德邦证券的5位项目相关负责人也受到警告、罚款等处罚。据《证券时报》报道，德邦证券预计将偿付“五洋债”案剩余执行标的一半，预计总赔付金额将超过4亿元。踩雷“五洋债”后，德邦证券债券承销业务迅速萎缩，直到2023年才实现扭亏为盈，但净利润仅为0.12亿元。

除了德邦证券，复星近几年一直在出售手中的金融资产。今年5月，复星国际宣布出售德国私人银行HAL悉数股权，获得约6.7亿欧元收入。2023年11月至今年1月，复星通过两次减持葡萄牙商业银行回笼资金4.31亿欧元，持股比例降至20%。复星还相继出售了美国保险公司AmeriTrust Group, Inc. 100%股权、泰康保险集团全部股份、比利时富杰保险股权等。目前，复星国际仍持有的国内两家寿险公司中，复星联合健康保险面临增收不增利的困境，而复星保德信人寿保险累计亏损严重。

在今年8月的中期业绩会上，复星国际董事长郭广昌解释了退出非战略非核心资产的原因，强调关注现金流，去重资产才能稳健发展。半年报显示，今年上半年复星国际总收入约978.38亿元，同比增长0.8%；归母净利润约7.2亿元，同比减少47.04%。现金、银行结余及定期存款1095.53亿元；合计债务约2223.1亿元，长期债务占总债务比例为47.6%。自2022年以来，复星连续三年大幅度退出非战略非核心资产，压降有息债务规模600亿。

出售金融资产特别是保险资产，既是复星维持财务健康的必要手段，也折射出一个时代浪潮的落幕。保险资金长久以来都是民营企业腾飞的关键助力，特别是在房地产领域。恒大曾通过收购恒大人寿迅速做大规模，但随着恒大的爆雷，恒大人寿也因严重资不抵债被接管。香颂资本董事沈萌表示，“宝万之争”之后很多中小民资寿险滥发万能险引起监管注意，恒大爆雷加快了民企退出趋势。此前金融牌照的稀缺性吸引了很多有实力的民营企业入股，但随着国内金融监管加强，民营企业在金融业的投资遇到较大压力，纷纷选择退出。